俩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何雪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她故作严肃地说你们俩注意点国家形象好不好?一个是交警大队长,一个是销售总监,竟然在公众场合打情骂俏。说到最后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说你们俩不会把这次寻找记忆的旅程当成蜜月旅行吧?肖可人和余曦文被她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随手打了一下何雪的手,她说雪儿你可别乱说,人家余大队长可是有心上人的。余曦文在两个伶牙俐齿的女人面前却羞红了脸,他趁机溜到柜台把帐结了。
(十八)
到达学校时是午后两点过,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两个钟头。三个人在校园里逛了几圈,学校在这六年中有了巨大的改变,可是他们却无心去欣赏这些改变,他们想寻找的是旧日的足迹,越少改变越有利于她的记忆恢复。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两旁的香樟树绿叶如盖,还能闻到昔日的味道。他一会儿指着一排建筑物说那是成教学院;一会儿又指着一栋高大的现代建筑说那是学校的图书馆,在经过园艺系大门口时,他特意停了一下指给肖可人看,他说她读书时经常在这里出入,肖可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仿佛也觉得似曾相识,那些掩藏在浓雾深处的记忆渐渐复苏了。 三个人踏着落叶慢慢地走着,可人的眼睛里浮现起迷茫的雾,她说这里的气息太熟悉了,她以前就在这里学习吗?可是为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忆?她的记忆仿佛置身在浓浓的迷雾中,找不到方向,那些真相似乎都掩藏在那些浓雾里,若隐若现。 很快到了他们约会的那个花园。在经过一片林子时她忽然停住了,怔怔地看着林子里的石凳石桌,仿佛看到了一些东西。她喃喃自语地说这里我好像曾经坐过。余曦文竭力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说你终于有一些记忆了,先别急,慢慢想。何雪扶着她坐到石凳上,她问可人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肖可人睁大了眼睛望着坐在对面石凳上的余曦文,又仿佛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另外的东西。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示意何雪别出声,他对着肖可人轻轻地说:“可人,我是汪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肖可人已经大叫着站了起来,她似乎非常激动,她说:“我想起来了,我以前的男朋友叫汪洋,他和我常在这里聊天——”她想起了大多数他们讲的故事,那些记忆像开闸的潮水一样翻涌上来,似乎要在一瞬间把她淹没。余曦文眼里的泪光在闪动,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听着她讲完那些他曾经告诉过她的情节,他迫不及待地说接下去呢?余曦文诱导她慢慢地想,她接着刚才的思路往下想,可是那些记忆像支离破碎的布,总是难以拼凑在一块儿,一会儿她的脑袋里冒出那口井,一会儿又冒出一个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的模样,她不知道那些和这些有什么关系,她以前还以为那不过是她的一个噩梦罢了,可是照现在看来那些都和她丢失的记忆有关。 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她基本上能够慢慢回忆起余曦文曾经给她讲过的那些故事,可是另外一些呢?他们没有告诉她的那一些,她却把它们怎么也拼凑不到一块儿。她说她不记得为什么她要自杀了,她过得挺好的呀,在学生会当副主席,成绩也挺好的。她说她记起了那天晚上,余曦文喝醉酒和汪洋打架,还非礼了她。不过她说她敢肯定余曦文只是吻了她几下,并没有如学校说的那样严重,最多不过是酒后闹事罢了。 她停了停,接着又喃喃自语地说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还是有些事情不对呀?她再次迷茫地看着余曦文,他和何雪屏息凝视地听着她的陈述,被她的话头一梗,差点噎住了思维。他问怎么不对了?她看着林子深处,她说按道理她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打掉小孩,可是为什么她却要选择自杀呢?最重要的是谁走漏了风声?她说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脆弱。
(十九)
问题被她自己摆在了台面上,三个人像在解剖一个科学难题一样展开了想象的翅膀。何雪思维比较敏捷,她说不是说风声是那个和余曦文踢足球的人传出去的吗?余曦文摇了摇头,他说能够知道那晚上他非礼过肖可人的人屈指可数,他敢肯定那人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故意挑起事端的。而且刚才可人也说在他和人打架之前她怀孕的谣言就已经在传播了,所以她才没有精力站出来替他说话。至于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这里面就大有文章。 那会不会是可人不小心让哪个多嘴多舌的八婆知道了,然后走漏了风声?对于何雪再次的猜测,肖可人大摇其头,她说绝对不可能,她那时住在校外,除了和何雪比较接近几乎很少和其他女生搭腔,她当时月经没来她也只告诉了何雪一个人,她相信何雪的为人,平时虽然嘻嘻哈哈,做事却是心思缜密,是个滴水不漏的人。何雪点了点头,她说她也没和其他人说过,这种比较私隐的事,不是十分投缘的人真的不会开口说。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