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电话我和丁载夏的联系也就方便多了,他有事情不能上课的时候就会提前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有次上完课后他说:“暖暖老师,我明天可能有事情不能上课,但是现在不能肯定,如果有事情,我打你,好吗?”我看看他,回一句:“还是我打你吧。”
在我的帮助下,丁载夏的汉语进步很快,一个学期过去时,他的发音已经很标准了,并且能用一些简单的话骂人,甚至学会了骂人不带脏字。比如那句我偶尔会说的“你就是一个介于傻A和傻C之间的个体。”这句话被他用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用完之后还会对着被骂的人狂妄地笑两声,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当然,除了跟我学会了这些邪门歪道,他还很顺利地考上了人大的历史系。 (二十八)
元旦前夕北京下了很大的雪。同屋南方的女孩已经不象大一第一次见到雪时那么兴奋了。我们安静地坐在宿舍里,各自发呆想着心事。莹在那个时候又喜欢上一同在广播台做节目的男孩宇。可这次倒磕的结果依然是失败。她依然说不放弃,但是话语里隐隐透着些无奈。君的男朋友在国外,由于国际长途很贵,两个人唯一的联系就是一星期一封的信件,思念把冬天拉得很漫长,君常常在宿舍一边冻得跺脚一边说分隔两地的爱情无异于自杀。同时,昕和外地的男朋友感情也陷入低潮,两个人开始在电话里争吵,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楼道都听得清楚。昕嚷着:“既然这样,你去找新女朋友啊!”然后狠狠地挂掉电话。宿舍里的女孩在感情问题上似乎都多多少少碰到了些小麻烦。唯一稳定的就是亮和班里的仿了。两个人从大一就开始在一起,一年多后还是亲密如初。下雪的第一天,一大早我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刷牙一边从楼道的窗户往下望,只见下面一辆覆满雪的汽车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亮亮,我爱你。我猛地一惊,口也没顾得上漱,一把推开宿舍的门,把亮从被窝里生生拉出来:“亮,你看你看。”我指着楼下的车。亮的眼睛在瞬间睁大,兴奋得有些不知所措。急急地打电话过去,那种幸福的表情让人不由得妒忌起来。 由于下雪的缘故,元旦前一天的晚上宿舍里的人出奇地全。大家都早早地上了床。9点多时,电话响起来。莹接过电话,递给我:“暖暖,找你的。”我拿起电话,懒洋洋地应一句:“喂,你好。” “暖暖,是我。” 我冲口而出成浩的名字。“成浩?你在哪?” “我在你们女生宿舍楼下。” 据后来同屋的女生说,当时我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正常神情,连外套也没顾上穿,直接从上床跳下来,拉开门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 我下到楼,一路狂奔,在楼门口看见成浩象一年前的冬天一样穿着厚厚的衣服,笑笑地看着我。“暖暖,我来看你了。”我感觉自己象子弹一样冲进成浩的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眼泪成串地淌下来。“成浩,我好想你。”其实想念这句话很无力,根本表达不出我当时的心情,但是除了这些我什么都说不出。成浩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坐在女生楼门口的椅子上:“暖暖,你瘦了很多。”他紧紧地把我整个搂在怀里,双臂勒得我喘不过气。 是的,幸福来得常常让人喘不上气。 我们一同去了成浩住的宾馆,就在广院附近。成浩告诉我他只能在中国呆三天,回去后就要考试了。“暖暖,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虽然我一直试图心如止水地生活,却发现自己还是望穿秋水地想你,在这个季节里,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见到你,渴望你能再笑着对我说“成浩,你帮我暖暖手”。 那个晚上,我没有回宿舍。程暖暖做了邱成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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