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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意,我有件事情告诉你呢。”我叫住了一直往前走的文意。 “什么事情,我们到顶楼去说吧。”文意头也没回,继续向上走着。 五楼到七楼只有两层楼,我跟在文意后面,这仅仅的两层楼,我却不知道走了多久。午夜寂静的楼道里,偶尔有一两个学生走过,滋滋的脚步声,瑟瑟的风吹声,沙沙的落叶声。我们到了七楼顶的房顶,空旷的一处平地,和一般的民房的屋顶没多大区别。文意随地坐了下来,向我要烟抽,文意基本上不怎么抽烟的,只是心情不好,或者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才抽两根意思意思。今天文意的心情是悲还是喜呢?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根烟,他一根我一根,可是席席的微风吹的打火机不能冒出火花,文意从我手中抢走了打火机,用双手捂着打火机,试了几次,他的烟点着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对着长空吐出了一圈白烟。 “文意,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我首先打破了沉静。 “什么事情。”“昨天晚上有个叫萧筱婧的女孩子打过电话找你。”“嗯,她说了什么。”“她要我转告你,要你不要气馁,说有时间要你给她回个电话,我想你应该她的电话号码,所以我就没有问。”“知道了,谢谢你,吴宇。”文意又点着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烟灰滑落在他黑色的西裤上。 “文意,这两天,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怪怪的。”我试探的问了问文意。 他还是使劲的抽着烟,没有回答我的话,就像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似的,他完全忽视了身边还有一个我。我们再次陷进了僵局,静静的午夜,幽幽的夜空,默默的我们。 “吴宇,大学真不是个净土啊,象牙塔已经不再洁白。”过了许久,文意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是啊是啊,我早就听很多人说过,前些时,我表哥还特地告诉我这些呢。”“那你只是听说,自己却没有亲身经历过。一些事情,只有自己亲身经历后,才能感受到,别人再如何说,都是别人的,即使自己记住了,那也长久不了,也不会深刻。”“呵呵,像你这样说,你倒是经历过,要知道,我们可是一起进大学的呢。”我们开始有了话题,我又递给了文意两根烟,他没有接。 “是啊。其实我也没经历过多少,只是昨天的事情,搞的我有点无病呻吟罢了。”“昨天的什么事情啊!”我移了移身位,和文意贴到一起。 “我昨天去扬帆文学社面试,拿着我以前的那些写的文章,面试的人真多啊。我去了才知道,文学社分为几个部门——办公部,编辑部,创作部,外联部,宣传部。我当时就很纳闷,为什么文学社要分这么多部门,写文章嘛,应该是件寂寞的事情,怎们还要那么多部,那么多人呢。组织面试的都是高年级的学生,以大二大三的为主。我拿着文章和那本《挪威的森林》傻傻的等待着面试,一个女孩子朝我走了过来。”“她问我是否也喜欢看《挪威的森林》,她说她自己非常喜欢看,都看了几遍了。就这样,我们开始攀谈起来了。”“那个女生长得如何?”我听到文意说遇到了女生,我就来了劲,我平时只要一听到别人谈论女生,我就会利马问女生是否漂亮。 “嗯,长得很不错,很清纯的样子。”文意得意的说着。 “后来呢。”我有点等不及了,想快些听到文意昨天的“艳遇”。 “哈哈,你小子,一听到有美女,就这么猴急,不急不急,今晚我们两兄弟就在这里聊上一晚,我慢慢给你道来。”文意拿起了地上的烟,抽了一根。 “我对她说,我也喜欢看《挪威的森林》,我也看了几遍。然后我们就谈书中的内容,谈书中的人物。我们聊了一会儿,一个男生叫她萧社长,要她过去一下。她很歉疚的说了句抱歉,并给了我一张表,要我填一下。”“是填参加什么部门的表吗?”“对,我拿了表,毫不犹豫地填下了'创作部'这一栏,我只对写文章本身感兴趣,其他的都没兴趣。几个教室门口都站满了等待面试的同学,我排着对,慢慢的等着。没过一会儿,一个男生通知我,说要我进去面试。我走进了一个教室,里面坐了五个人,四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就是她。”“是不是面试中,他们问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随便敷衍你。”“那倒也不是的,只是我觉得面试是走过场而已,最后入选的名单已经内定了。”“你怎么知道,你昨天才面试呢,结果不会这么快就出来了吧。”我想到了表哥以前和我说过,了解到了学生会和社团招新的一些基本程序。 “是的,名单虽然没有定下来,但是萧筱婧都告诉我了,说我不可能进创作部当干事,因为几个干事的名额全部内定了。她说如果我进外联部,她可以和社长说说,也许我可以当个干事,我当时就拒绝了。这时我才知道萧筱婧是文学院的学生,大我们一级,在扬帆文学生担任副社长。”“完了?哎呀,文意,一个狗屁干事不做也罢,什么时候,你拿着你的转世之作去中国作协当会长算了。”“谢谢兄弟鼓励。”文意站了起来,对着夜空长叹了一声。“我明白了大学里的事情了,象牙塔的腐败就是从社团开始的,算了,我交的那20块报名费就只当给老生们买糖吃吧。”文意点了烟盒里最后的一根烟,把烟盒扔了下去。 “吴宇,你说要是我也像这个烟盒这样从这里被扔下去,会如何?”文意站在阳台的边缘,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大文豪,你干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发现文意脸上充满了不屑。 “哈哈,要是我跳下去,肯定会死,而且死相很惨。”“你知道还明知故问啊,死很可怕的,活着多好啊。”文意又朝外面走进了一步,“哈哈,死了才比活着好呢,活着累啊,跳下去是肉体的死亡和灵魂的重生,肉体比起灵魂来,算不了什么。”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一点钟了,我和文意谈了快三个小时,“文意,不早了,我们下去睡觉吧,明天还有课呢。”“好吧,总有一天,有某个人会从这里跳下去的。”他走了过来,冷冷的从牙缝挤出了几个字。 事实上,这么多年,我对文意并不了解,他那狂放不羁的言行总会让我认为他是个“愤青”,而他那冷漠淡然的表情又会让我认为他是个“思想者”。他总是冷不防的丢出了几句骇人听闻的话,一些在我看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别人那里只是一笑而过的事情,却在以后的岁月里发生了。 到了寝室,其他三个兄弟都睡着了。我们随便洗了洗脚,躺在了床上。想起刚才和文意的畅谈,又想到表哥以前的忠告,觉得是对的,又不是对的,也许就像他们说的,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才能够明白,才能够深刻。我决定自己要亲身试试,文意进社团,那我就进学生会,表哥不是说过么,只要我想进去玩,跟他说一声,就可以给我个部长做做。 第二天,我找到了表哥,跟他直说了想去院学生会混个部长玩玩。表哥笑了笑,问我想去看看大学里的丑陋事情了。我说是啊,自己的经历少了,什么都不是很明白,在别人面前很丢人。 “呵呵。”表哥笑得样子很狂放。 “笑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我感觉自己在表哥面前就是个傻B一样。 “没什么,去经历经历也好,人生很多事情都是要自己经历才能明白,才能刻骨铭心。”“嗯,小时候多经历点,以后大了就不怕磨难了。”“对。你想进学生会,学生会有很多部门的,每个部门负责的事情都不一样,学生会就是大学里学生的组织,就好比社会上工人的组织工会一样,学校的老师一般都不会插手学生会的事情,除非什么重要的决定,老师会过问过问。在学生会里,就是学生说了算,我是院学生会的主席。很多事情都是我说了算,你自己想想,进哪个部门好。”“哪个部门好玩,哪个部门有挑战性,就进哪个!”“呵呵,那就外联部吧,外联部就是对外的部门,我想应该适合你。不过你不能直接做部长,现在的部长是我寝室的兄弟,你做个副部长,等他大四不做了,你就顶上去。”“好,只要可以锻炼一下自己就行,别的无所谓了。”“呵呵,你小子,倒是一副踌躇满志的啊。”“是啊,大学里每天的课余时间太多了,我上完课,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早就想找点充实的事情做呢,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谢谢表哥。”轻松的就混了个部长做,我当然要向表哥表示感谢。 “哈哈,很多事情,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不要妄下结论。”表哥大笑了起来。 “什么呀,你说话总是这样,无头无尾的。”“呵呵,没什么,今天晚上,你去院学生会办公的地方找我,我给你介绍一下其他的成员。”“好,我晚上去找你。”“地方你知道吧。我走了,晚上记得去就是的了。” 学院楼三楼的一个破房子就是学生会办公的地点,里面男男女女的坐了上十多个人,他们边吃瓜子,边喝可乐,有说有笑的。表哥把我介绍给了他们,我像个乖小孩子一个个的喊他们学长学姐的。他妈的,这个小小的学生会,里面的官员真是多啊,表哥是正主席,副主席还有三个。部长什么的,差不多有十多个了。外联部的部长,一个身体单薄的男生,长得好蛮帅气,也难怪,外联部是负责对外的,要是长得困难了,事情就不好办了。部长亲切的把我拉到一边,说我是唯一一个当上部长的新生,一方面是表哥的引荐,一方面也听说我的办事能力强,在外面八面玲珑。我嘴里唯唯诺诺的应和着,心里想这个部长好会奉承啊,竟然用八面玲珑来形容我。 “谢谢部长的抬举,我也没什么经验的,只是通过表哥的介绍来这里锻炼一下自己。”我有点害羞的说道,毕竟我是通过关系,开后门进来的。 “呵呵,有没有能力,不是嘴巴说了算的,要看具体表现。马上学院要举行迎新晚会,迎新晚会都是由学生会一手操办的,每个部门负责不同的事情,文艺部负责节目,策划部负责晚会的策划,而我们外联部就是负责向社会上的企业拉赞助。我想把这次拉赞助的事情交给你负责,好锻炼一下你的能力。”不会吧,我一上来就交给我这么艰巨的人物。我心里默念着。“部长,这么重要的人物交给我,行吗?”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呵呵,不会的,你肯定行的。毕竟大家都是学生嘛,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名利,只是为了锻炼自己,好为以后我们踏上社会做准备。也不是你一个人负责的,还有文学院的部长一起参与的。”据说W大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学院之间会进行“联谊”,因为W大有些学院里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比如,计科院,机械院就是男生比女生多很多,而文学院,外语学院恰恰相反。每次举行大型活动的时候,各个学院之间就联合起来一起办,好让男女比例平衡,要是晚会上只有男生或者只有女生表演,那么这样的晚会还会有谁看呢? “小宇,试试,没事啊,你不是说要好玩的吗,这就是个好玩的差事,记住,只要不做得太过了,就没什么事的。”表哥跑了过来,拍了拍我。 “好吧,我试试。”我一直都十个渴望成功的人,但是骨子又有深深的自卑感。从小到大的十八年里,我还未做出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考上W大在别人眼里算是成功的,但是我自己觉得不算成功。 接着,他们告诉我基本程序,说节目安排要文学院那边来安排,我们这边负责拉赞助,表哥要我先不要着急,时间蛮充裕的,慢慢等着那边把方案拿来。他从笔记本上写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文学院负责此事的部长电话号码。 我拿着号码,回寝室去了。还是老样子,展鹏去教室自习,鸭子和王明到别的寝室去打游戏了,文意在电脑上写文章。我拿起话筒,准备打电话给那个女的,播了一串数字后,系统提示“您的余额还剩下二角”,他妈的,差一毛,没钱了,打不成,我耍下话筒,这张前几天才买的50块的卡,没打几次就爆了。我跑去找文意要卡,他是我们寝室打电话最少的,我在的时候,好像还没见到他打电话给谁,他接的电话也少,只有他家人打来找他的。文意说他只有在外面打的IC卡,我犹豫了一会儿,晚上我不喜欢在外面打电话,宿舍门口只有一部打IC卡的机子,每次那仅仅的一部机子上都站有人,打电话的一打就是没完没了,等电话的像个傻B一样傻傻的等着,我既不想等,也不想让旁边的人听我打电话的内容。我打开抽屉里的钱包,里面只有可怜的五十块钱了,这五十块钱我还要混到周末了。自从读大学一来,我花钱是越来越厉害了,每天都差不多要花二十块,老爸老妈的经济条件有限,但是还是很慷慨的给我钱用。我钱一有了,就不想回家了,刚开始来的时候,有时候军训完,我都趁机遛回去,和老爸老妈讲讲大学里的趣事,在家里混饭吃。现在我是越来越不想回家了,回家了也是要生活费,钱一到手就走了,爸妈有时候要我吃完饭再走,我就说学校晚上有事情。确实大学里的狗屁事情太多了,班上一个星期时不时就开什么班会,团组织会。我还是接了文意的电话卡,跑到外面打,今天真是万幸,电话机上居然没有人,我冲了上去,生怕被别人抢先。照着表哥给我的号码,播了一串数字,那边是个很嘶哑的女声,我说明了来意,她客气的说我要找的人现在不在寝室,她要我留下电话号码,好通知我。 回到寝室,兄弟几个都回来了,一个个表情像个傻B,“是不是老大没回,你们就六神无主了。”我调侃道。 “是呀,老大是我们的舵手,没有你,我们就完了。”鸭子首先应和道,他丢给了我一根烟,他今天肯定是又看到了什么好毛片了,瞧他一副得意样。 “鸭儿,今天又看到哪个美眉的裸照啊,瞧你这样高兴。”“哈哈,何止裸照,还有……”鸭子腰间的手机响了,“Sorry,我接个电话。”鸭子拿着手机走到门外。 “哈,肯定是美眉找你睡觉喽。”文意也开始调戏鸭子。不可否认,鸭子是我们寝室的活宝,只要大家郁闷不开心时,他总是想尽办法让大家忘记郁闷,尽快快乐起来,我们怎么调戏他耍他,他都不生气,这样的兄弟真是难求啊。 我看了看手表,差不多要熄灯了,王明他们三个都躺在床上看书。我倒了一壶水,去卫生间洗脸洗脚。没过一会儿,电话响了,王明在门外敲门,说有找我的电话。我匆匆擦干了脚,跑了出去,结果电话已经挂了。“操,王明,你干了什么,又挂了电话。”“啊!”王明脸一下子就红了,这种错误他不知道犯了多少次,每次大家都提醒他,结果下次他还是犯。 “你他妈的真是个傻B,这个电话很重要的。”我意识到这是文学院的部长打给我的电话。 “孺子不可教也,算了,吴宇,不要跟他计较了,等会儿别人会再打过来的,大伙们都睡觉了,马上要熄灯了。”展鹏翻了翻身,把头埋进了枕头里。鸭子进来就往床上跑。 “好吧,你们大家先睡,我一个人等电话。”我点了根烟,坐在窗子旁边静静的抽着。今晚的夜色好美啊,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像一盏明灯,宿舍下面还有几对情侣在说笑着。我麻木的看着他们,烟一根一根的抽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还是像个哑巴一样,一声也没响,一阵微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喷嚏。我摸了摸晕晕的头,跑上床睡觉了。 早上醒来,我最后一个起床,他们都起来了,一个个的吃着面包,学校的早餐太难吃了,完全不能进口,我们只好每天吃面包。王明递给我一个面包,我放到桌子上,跑进卫生间洗口,刚把牙刷放进口里,电话响了,我抢先一步跑了出来。 “别接,我亲自来接。”我口子含着牙刷,手里拿着杯子,怪模怪样的走到电话机旁。 “我操,不是找老子的,是找鸭子的。”我听到电话里找鸭子,就疯子似的的咆哮起来,狠狠的把话筒扔给了鸭子。 “哈哈,鱼头,你也有今天。”鸭子接过话筒,大笑了一声。 鸭子在电话里随便说了几句,我们就去上课了。我还是坐在最后一排,这次不是为了看什么美女,而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早上十分困,坐在后面好睡觉。下课铃声响了,大家都出去活动活动。我坐在椅子上哈欠连天,睡眼惺忪,突然一位貌若天仙的女生朝我走了过来,她深情款款步调优雅的朝我这边一步一步逼近,我摸了摸眼睛,敲了敲脑袋,怕是自己在做梦,她走进我,给我了一本书,说她是文学院负责这次两院迎新晚会的负责人,这本书是此次晚会的节目表。我呆呆的望着她,总觉得她以前在哪里见过。这短暂的几秒中,我就像个花痴似的,正准备开口问她的姓名,上课铃声响了,她给了我一个迷人的微笑后就转身走了。 今天下课后,我哪里也没去,一个人在寝室里看着刚刚得到的书,书中的节目安排的很丰富,也很有创意,既有外面的专业人士的表演节目,也有我们学生自己的节目。我像个虔诚的基督徒看《圣经》一样,趴在桌子上仔细的看着,琢磨着。因为我要把这次的晚会搞好,搞成功,用这来证明自己,成就自己。寝室的兄弟们看到我这样,都很诧异,觉得像换了人似的,也难怪,平时基本上没有看过书的我,除了打打闹闹的到处逛,就是在电脑上消磨时光。我懒得理他们,晚上很早就睡觉了。 早上一丝丝晨曦照进了屋里,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展鹏照样早起去晨读了,鸭子和王明两个人还在睡梦中。文意坐在书桌旁找着什么。 “文意,你在找什么啊,这么早就起来了,你精力好啊。”昨天实在是太累了,睡了这么久觉得还没睡好。 “吴宇,我在找你的《挪威的森林》。你放到哪里去了。”“哦,我放在枕头下呢,你的呢,你不是也有一本的。”“我的借给萧筱婧了,她自己的书前些时丢了,快点把你的借给我看看,我需要里面的一段话。”文意跑了过来。 “就是以前你说的那个文学社的副社长。”“是的。”“给你,这本书我粗粗的看完了一边,还不是很明白作者表达什么。”我把书交给了文意。 “呵呵,看一遍当然不行的,我都看过了几遍呢。”文意笑着接过了书。我走进卫生间洗口洗脸。 “吴宇,你这本书是哪里来的?”文意冲进了卫生间,指着书对我说。 “靠,等我洗完了再说。”我口中含着牙刷,满嘴泡沫的望着文意。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的吗,这本书是我在面馆捡到的,大惊小怪的,怎么了。”“你看扉页上的名字,是萧筱婧的书啊。”文意指了指扉页上的名字。 “啊!我那天捡到看了看名字,以后就没注意了。是不是真的啊?”我从文意手中拿过来了书,仔细看了看。 “你还是还给她吧。”文意有气无力的挤出了一句话。 “怎么还,我也想还啊,可是我跟她不认识啊。”“也是的,不过我认识她,我帮你还给她吧。”“那可不行,你帮我还,是对她的不礼貌,要还就得我亲自还。”那天晚上在房顶听文意说萧筱婧是美女,既然是美女,我当然要认识认识,交个朋友,还书是个极好的机会,我当然不能放过的。 “那好吧,我打个电话给她,今天晚上要是大家都有空,我们就一起去见个面,随便还书。”文意答应了我。我一阵窃喜,偷偷的笑着。 我时常想起,我和萧筱婧相识的过程中,里面有太多的偶然,偶然的让我不敢相信。由于偶然,我意外的考上了W大,,偶然的在很多人中同文意同住一个寝室,偶然的在面馆里捡到了萧筱婧的书,偶然的在食堂和她邂逅,偶然的文意和她通过面试而相识,偶然的接到她打给文意的电话,偶然的接到她给我的节目策划书……但是回过头想想,如果一件事情取决于一系列的偶然,难道不正说明了它的必然和深刻吗?我总是不明白世间上何谓缘分,千里有缘来相会为缘分,那我想我和萧筱婧通过这么多偶然而相识也就一定是缘分。这些偶然自然而然,不知不觉的把我们牵引到了一起。 晚上我和文意一起去W大的桂园见面,淡淡的桂花香,轻轻的微风,环境十分宜人。当我确定前方走过来的是萧筱婧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我以前见过她,而且不止一次,每次见到她总是一副模样,白色的衣装,不算艳丽,但清丽脱俗,犹如清水芙蓉一般。当我的眼睛看住她的时候,她的眼睛也对视着我,那一刻我们两个人的眼里只有对方的眼睛,世界在我们眼里都是虚无的,都是缥缈的。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感觉如何,起码我想我对她是一见钟情。文意看到我们两个奇怪的模样,打断了我们之间无言的对视。文意,这个一直都低调为人的兄弟,我们之间一直都平平淡淡的相处着,但又被宿命的安排互相较量。就好比,一个美丽的东西,到底是我从他手里先抢了过来,还是他最后又重新拥有,也许这没有对与错之分,要怪只能怪时间的安排和命运的无奈。 “怎么是你,你叫萧筱婧吗?”我首先打破了僵局。 “嗯,对啊,怎么了,你好面熟的。”“我来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这个是吴宇,大一新生,我的室友。”文意指了指我,“这个是萧筱婧,她大二,是我们的学姐。”文意又指了指她。 “呵呵,瞧你说的,也许我都比你们还小呢。”她笑的时候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十分迷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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