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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终于搞定了,我要去面试了,吴宇,你祝我好运吧。”文意拿着稿纸看了又看,看到放心后,像个马上即要得胜的将军一样,朝我微笑着。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一些我们计划好,准备好,誓在必得的事情,结果却往往不如人意,难道就真的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吗?我茫然的望着文意,也给了他一个胜利似的微笑。 他们都走了,都为自己的“理想”去奋斗了。我呢,一个人坐在床上,傻傻的望着这空无一人的房间。我在抽屉里拿了根烟,一种五块钱一包的钱,我不算有钱的孩子,抽的烟是很廉价的,鸭子的一包可以买我的三包。鸭子很大方,曾经说过,我的烟他包了,不需要我自己再去买,可是我天天抽他的。不过天天抽他的也不好意思,于是我三天买一包五块的,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就拿出来抽抽。这种烟也只能自己抽了,在别人面前是拿不出手的。我打开了电脑上的QQ,自从上大学,很少上网聊QQ了,我还很想我那些Q友呢。在线的没多少人,只有我的几个高中同学,他们的头像在上面默默的亮着,就好似一个哑巴一样,不会说话,但是还是可以证明自己活着。我也没有主动找他们聊,高中的同学,一起在高中奋战了三年,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现在完全就成了陌生人似的,一般没什么事情大家都默默的,不主动和别人打招呼。我也是这样的,我有时候可以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打得火热,却没有和三年同窗的同学说上一句“你好”。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在现在这个时代,人们都冷漠到了近乎残酷的地步了吗?越是曾经熟悉的人,现在就越是陌生吗?我双手呆滞的敲打着键盘,敲出了字符,敲出了迷惘,敲出了忧伤。 “吴宇,你好,好久没见了!”QQ上一个“黑客”突然发过来了一个消息。是杨冉,我高中时候的好友,高三同桌了一年,成绩很牛B的一个家伙,本来可以稳着考到W大的,结果高考发挥失常,只能读个二类,他不服气,跑去复读,发誓说来年一定要读W大。这么执着的家伙,这么有信念,想想我自己,考进了他梦寐以求的W大,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杨冉,你应该去搞学习啊,怎么来上网了。”难得也有个老同学和我聊,我要和他好好聊聊这大学的新鲜事情。 “今天才调考完,我出来轻松轻松呀,上一会儿就走,不会影响学习的。”“好的,考得如何?”老朋友见面,虽然是在网上,先准备说说我W大的趣事的,可是话题一扯到考试上,我就难免问成绩。曾经的岁月里,大家一个个都视分数为自己的生命,现在一部分人可以暂时不谈分数了,还有一部分仍战斗在一线,仍为那分数作践着自己的生命。 “还不好说,这次是十月考,比较难。”杨冉还是那么谨慎,那么谦虚。 高三的学弟们都已经考完了十月考了,我也在大学里混了一个月,这浑然不知的一个月。去年的的此刻,我在做什么呢,是为刚考试完开心,还是为不理想的成绩而忧愁呢?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考得很一般,成绩不上不下,既好不到让老师重视我,也差不都让老师忽视我的地步! “呵呵,我都差不多忘记了,好了,难得你来一次,我们就不要讲考试这类扫兴的事情啦,我来给你讲讲W大的趣事吧。”我在这段话后面特地打了个笑脸符号,好让杨冉快点忘记考试,好好的轻松一下,杨冉,为人蛮不错的,就是心里总是有事,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很少拿出来向别人诉说。但是高三那一年,我们总是一起谈心,谈人生,谈理想,谈学习……就因为这样,我们在短短的一年里成了好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 杨冉的头像沉静了好久才跳动了一下,打开一看,“吴宇,我要去复习了,以后再聊。”他匆匆的来,没说什么就匆匆地走了。我意识到我说错了话题,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他谈W大的事情,W大是杨冉最向往的学校,令他为此奋斗神往了十二年的学校,去年高考前的模拟调考,杨冉考了个很好的成绩,老师和同学都认定他可以轻松的考到W大。杨冉那个时候是踌躇满志,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结果高考的分数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杨冉像个在斗鸡场失败的雄鸡一样,顿时萎靡了下来。还好,他是个好强的人,没过多久,就不顾家人的放对,依然选择了复读,重新为自己的理想拼搏。 杨冉走后,我关了QQ,拿出了桌子下面的计算机书,翻了几页,就没心思看了。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我的心却总不能静下来,时而烦躁,时而郁闷。我走到电话机旁边,想打电话聊天,刚进大学的那几天,每天都可以接到高中同学打来的电话,一个电话一聊就是几个小时,常常一张30块的电话卡,打一次就爆了。电信局知道大学生个个都“腰缠万贯”,时不时的就有个人提着一步电话来到寝室,说是买几张电话卡,就可以免费送一个电话机。傻B一样的我们毫不犹豫的拿出了钱,买了卡,安装了机子,大学生比还是较穷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手机,有了手机的也很少人拿着手机聊天,当然像鸭子这样的款爷除外,所以我们更希望用电话来联系。就这样,我们这里的寝室有中国电信的201,中国网通的IP,铁通,真不知道这是大学生寝室,还是公用电话亭。 我翻着电话本,翻来覆去,每个名字都在我的眼里闪过,可是找来找去,就是不知道该打给谁。我最应该打给倩儿,都快半年没见到她了,一直都没她的消息,她现在在哪里呢,在什么学校读书?我无助的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电话机,它们怎么就不响一下呢,这个屋子里寂静得可以让我窒息,我都有点快受不了了。我怕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转身往门外走,当我关上门的那一霎那,“嘀嘀……嘀嘀”电话响了,这是201电话响的声音,一般这个电话响,都是找我的。我眼睛一亮,迅速的转身跑向声响的地方,就像那里是雅典娜在呼唤我。“喂,你好。”那边的声音先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一个很陌生的声音,但好像以前又在哪里听过,在我确认他不是我的熟人后,我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你好,请问你找谁?”对女生我一般都很客气,一般都会问声好。“哦,请找文意。”那边的声音清脆而不失柔软。“不好意思,他不在,他出去参加面试了,请问你是谁,请你留下姓名,他回来了,我再转告他。”“谢谢了,好的。我叫萧筱婧,他回来了,你告诉他要他不气馁,要他抽个时间打个电话给我。”嘟嘟声从那头传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我却拿着话筒,久久不肯放下。 萧筱婧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她的声音也好像在哪里听过。我努力的想了想,我用话筒敲了敲头,这不争气的头呀,怎么想也想出个所以然来。挂钟整点报时了,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时针定格在十上,这时我才发现,我拿着话筒呆坐在地上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口渴了,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到书桌上拿杯子喝水。杂乱的书桌上安静的躺着一本书,封面已经打开了。刚才我下机的时候可没有见到书,莫非是兄弟他们放上去的。我走进书桌,醒目而潦草的三个字——萧筱婧突然闯进了我的眼帘。我瞎了一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写有她名字的书。书是从哪里来的。我恐慌的坐在椅子上,紧张的翻着书,“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一句字体粗黑的话醒目的印在书的中央。这是警醒呢,还是暗示呢?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了,我也呆滞的瘫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展鹏回来了,我才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展鹏并没有注意到异样的我,他放下了书,说是在隔壁寝室去把鸭子找回来。我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刚才被我搞得凌乱的屋子。展鹏和鸭子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鸭子说今天晚上过得很爽,隔壁的兄弟搞的毛片很好看,像真的一样。鸭子显然还没有从毛片中回来,神情像个发春的公狗。我懒得听他讲这些无聊的事情,跑到卫生间小解,卫生间的门怎么关了,他妈的烦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吓得展鹏提着裤子出来开门,我冲了进去,砰得一声响,门被我紧紧的关上了。我点了根烟,狭窄的空间里充满了臭气和烟气,我喜欢这样的时刻,尽管环境不好,但是自由。不是人身的自由,是心灵的自由。我蹲在里面,烟一根一根的抽,白烟冉冉的上升,充满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地下都是烟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双腿麻木的没有了知觉。我看了看手表,快11点了。鸭子死劲的敲了敲门,说马上要熄灯了,要我出来。我打开了门,王明也回来了,从他失望的眼神里,我估计桃花运今晚没有降临给他。我连脸洗都没洗,就径直爬上了床,那毛巾捂着头,睡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着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能影响别人,不能影响这个世界,而有些事物,有些人却可以影响一个人,改变一个人。我想自己就是一个只能影响自己的人,而那本《挪威的森林》,那个文意,还有萧筱婧却可以影响我,改变我。 第二天的清晨,我被窗外的声音吵醒了,宿舍外种满了树木,清晨时候,很多同学都在树下晨读,鸟儿也在树上鸣叫,我摸了摸睡眼。很多男女生都捧着课本在读着英语,朗朗的读书声,积极的学子。我看了看其他铺位上的兄弟,展鹏已经不在了,他肯定也是去晨读了。鸭子和王明还甜美的梦想里,文意呢,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文意从昨天晚上去面试,现在还一直都没有回来。我赶紧弄醒了睡梦中的兄弟,鸭子大骂我干吗这么早就叫醒他,王明打了口呵欠,继续睡了。他们都说没有见到文意。我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对劲了,昨天那个打电话过来的萧筱婧,找文意,特点对我说了一句要他不气馁,这是什么意思呢。文意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只是单纯的去文学社面试,难道是面试失败了,他很沮丧,想不开,那为什么那个叫萧筱婧的女孩子又特地打电话过来安慰他呢?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文意这个足不出户的家伙,到W大这些时了,除了寝室的几个兄弟熟悉外,班上的同学都不熟悉,很多人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他怎么可能认识外面的人,而且还是女生呢?难道那个叫萧筱婧的是文意的亲戚,这个也不大可能,文意以前说过,他没有同龄的亲戚。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王明床上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已经七点钟了。他们两个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睡眼。 “鱼头,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啊,这么早就起来了,难得,昨天的事想通了,想通了也好,免得总是想郁闷呐。”鸭子边穿衣服,边自言自语道。 “鸭儿,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昨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啊,只是很累,想早点睡。”“不会吧,老大,你昨天的样子好吓人啊,对展鹏那样凶,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没有,只是有点郁闷而已,没事,大家不要瞎担心了。”“没事就好,展鹏出去早读了吧,我们也赶快去上课吧。”王明穿好衣服,从床上跳了下来。 “呵呵,王明,你也明白了。对了,哥们,你们见到了文意吗?”“他可能也出去早读了吧。”鸭子也跳了起来。 “不可能,他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回来,我昨天还接到了一个可疑电话,说他文意不要气馁,是个女生打来的。这件事情很奇怪。”“呵呵,那我们的大文豪蛮有福气的嘛,鱼头,你别在这里瞎操心了,文意也许昨天晚上去通宵上网了。我们去早饭吧,也许上课的时候就会看见他。”鸭子收拾好了上课需要的课本,装到了背包里,走了出去。 “但愿如此。”我随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英语课,高数课,我无精打采的听着。眼睛呆滞地望着老师,心里想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整节课我不停的看手表,心里默默的祈祷时间要快些过。刚开始的大一上学期,同学们总是那么积极,特别是女生,每天上课的教室前排都坐满了女生,她们一个个抬起小巧的头颅,聚精会神的听着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手在笔记本上不停的写着,记着老师传授的知识。展鹏是唯一一个坐在第一排的男生,计科系的女生实在太少,两个班的同学上大课,第一排的座位还是坐不满女生,没办法,展鹏,这个最爱学习的男生,就跑上去“滥竽充数”。整节课,我都注意着教室的后门,后门经常有中文系和艺术系的女生路过,她们要么高雅,要么时尚,她们自然成了我们这个“和尚”教室的一道靓丽风景,每天上课,我都和鸭子坐在离后门最近的座位上,对每从身旁走过去的美眉评论一番。而今天我却没有经历看那些美眉,我时刻都在想着一个人——文意。这个家伙平时不怎么喜欢上课,有时候上课也是迟到了,从后门瞧瞧的遛进来。我趴在课桌上,头偏向了门口,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外。没过一会儿,一个全身白色打扮的女生从门外走过,她的背影轻盈的闪过,十分引人注意。这个女孩子,我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啊,那次见到的也是这一身打扮。我离开了座位,蹲下了身子,像个小偷一样悄悄地爬到了门口,谨慎的把头伸出去看,那个白衣倩影已经消失了。空空的楼道上没有一个人影,我的头突然被敲了一下,我趴在地上,抬头一看,是文意,他直直的站在我旁边,好伟岸的一副身躯。这是这几年里,我见到文意最挺拔最帅气的样子。 “吴宇,你怎么像个放风的罪犯啊,这副模样很丢人的,快起来。”文意朝我笑了笑后,堂堂正正的走进了教室。没过多久,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都纷纷离开座位,朝我走来。我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回到座位上,文意正和鸭子有说有笑地聊着。 “鱼头,你侦察到了什么情报吗?”鸭子看到我,哈哈大笑了一声。 “你们都说什么啊,怪里怪气的,我刚才只是看到了一个很面熟的人,想遛出去瞧个就近,结果人不见了,还被你们耍了一把。”“呵呵,吴宇呀,你真搞笑。”文意灿烂的笑了笑。这是我见到文意最灿烂,最阳光的笑容,这么多年,这个始终让我琢磨不透的兄弟,总是不把喜怒写在脸上,我始终都不能搞清他心里想什么,他就像一个谜语,很难猜的谜语,让我这个解迷人不厌其烦的去解开谜底,而每次我都失败而归。 最后一节课,文意一个人坐在窗子旁边,享受着秋日柔软如丝的阳光,静静的坐着,嘴角里露出一丝微笑。 这节课很快就完了,十一点五十分,下课铃声一响,老师丢了句下课,学生们就像急驰的烈马奔了出去,楼道里顿时拥挤不堪,因为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是谁行动慢了,去食堂晚了,就会没有饭吃,而外面餐厅的消费不是学生们承受得了的。 “鱼头,算了,我们不去抢了,他妈的食堂的饭菜也不好吃,今天兄弟我请客,我们去外面吃吧。”鸭子看到外面这拥挤的场景,双手一摊,很无奈地说道。 “好啊好啊。难得鸭子请客,我们就不客气了,今天要好好吃一顿。”王明听到鸭子说请客去餐厅吃饭,顿时眼里直冒亮光。我知道,这个穷小子,平时在食堂总是打最便宜的菜,那些大鱼大肉他很少吃,像这样的饭局,他是最乐意的。 “呵呵,鸭子,你看王明都急不可耐了,我们走吧。”楼道里的人渐渐少了,我示意他们一起出去吃饭。 “叫上展鹏和文意一起去吧,人多热闹啊。”“你小子啊,看我今天请客,是不是要豪宰我啊。”鸭子甩手揣了揣王明。展鹏站在讲台上和老师讨论着问题。文意一动不动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悠闲的望着窗外。 “文意,今天鸭子请客,我们一起去吃饭喽。”我走了过去,拍了拍文意。 “呵呵,是吗,难得鸭子请客啊。不过我今天有事,不能去了,你们就去吧,多吃点,宰宰那小子。”文意今天的心情不知道是为什么如此阳光,如此灿烂。 “切。大文豪还装什么啊,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写点破文章,写文章只是精神粮食,人还是要吃物质粮食才能活下来啊。”鸭子见文意还坐在鸭子一动不动,跑了过来,骂了他。 “非也非也,今天不是写什么文章,是真的有事,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就去吧,下午没有课,你们吃得开心点,玩得开心点。”展鹏从讲台上下来了,我和王明拉他去吃饭,他说就在食堂吃算了,去外面吃麻烦,他吃完还要去和老师讨论问题。没办法,我,鸭子和王明三个人杀到了校外的“园林餐厅”。我们找了个一个单间,服务小姐手拿菜单扭着屁股过来,鸭子点了很多菜,还要了20瓶啤酒。 “晕死了啊。鸭子,你点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我看到服务小姐手不停地写鸭子点的菜名。 “哈哈,鱼头,我今天特地点了个鱼头火锅,20瓶啤酒,你等会儿肯定会晕死的,你有什么想说的话,现在赶快说,要不然死了就没机会了。”王明听后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都让服务小姐吓了一跳,一群狂放的家伙,简直像疯子一样。 我们三个人在包间里吃喝了几个小时,包间里到处都是盘子,啤酒瓶,烟盒。席间,鸭子感慨万分,说兄弟们从天南海北来,能够聚到一起是缘分,能够像今天这样一起喝酒,一起吃肉实在难得,我脑袋晕晕的,看到鸭子,王明嘴里泡沫横飞,自己也瞎掺和着。鸭子说的对,世界上人那么多,人海茫茫我们相识了是缘分,在大学时代能够生活在一起更是千年难遇的缘分。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次饭局的场面不时的在我脑海里闪过,那无疑是我吃得最畅快,谈得最开心的饭局之一。遗憾的是文意和展鹏没去,而正是由于他们的没去,我们这在W大同住一个寝室的五个兄弟,大学时代竟没有一次五个人全部在一起吃饭的饭局,这小小的遗憾也成了我们还苟且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生的遗憾。 王明喝得最多,多到他竟然就在包间里打开了“天安门”,随地小便了。我们被一股股的臊味熏得实在受不了,鸭子看看地上的酒瓶子,都是空的,就说今天大家就喝到这里吧。然后他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百元的钞票,叫服务小姐进来买单,服务小姐显然不知道为何屋里子充满了阵阵臊味,只是看到鸭子手上的两张钞票,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我们三个兄弟东倒西歪,一个个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我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等我稍微清醒了一些,我已经躺在床上了,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另外两个喝高了的家伙还在打着呼噜。展鹏不在屋里,他肯定是去上自习了。文意倒是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认真的读着,我想到昨天晚上有个女生打电话找他,我爬了起来,准备跳下床告诉他。哪知刚一动,头就一阵眩晕。从床边的楼梯上率了下来,肚子里像被灌了毒药,一阵痉挛,嘴里可以呕吐,地上全是黄色的液体。 “吴宇,你怎么摔了下来。我回来的时候看你们三个喝多了,就给你们盖上被子,好让你们安心的睡,你怎么就起来了,头肯定还晕着吧。”文意急忙跑了过来。 “嗯。”我从文意眼中看到的全是怜悯和同情。我和文意相处的几年里,他从来都在扮演我大哥的角色,他总是默默的帮助我,保护我,我也习惯了在他的保护下生活。 “你好好躺着,我去外面买点解酒药回来给你们服用。”文意把我重新扶上床,确定我不会又率下来后,他从抽屉里取出钱包,走了出去。 文意穿着黑色的风衣,像个黑色幽灵一样穿行在W大的树林中,他在树林中卿卿我我的情侣间飘来飘去,我和心爱的她正在享受温暖的阳光,品着人间最美的情感,忽然,文意像一阵风飘到了我们面前,面容狰狞的注视着我们,我的那个她显然是被他的凶样吓着了,把她的头埋进了我宽大的臂腕中。文意一动无动的,两眼默默的注视着我们,他的表情不是愤怒,也不是震惊,而是充满了痛苦。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无声的相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文意满脸痛苦的走了。不要走,文意,我知道我错了,请你原谅啊。 “吴宇,你要我原谅你什么啊?”我嘴里流进了一些苦味的液体,我意识到了自己醒了。文意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勺子。 “没什么。”我看了看文意,他的表情十分温和,瘦弱的面孔,架着一副小巧的眼镜。他一边喂我喝药,一边叮嘱我以后喝酒要注意点,不要又喝醉了,醉酒是很痛苦的。 “知道了,谢谢你,你真好。”我也不知道此时为何说了一句美眉们经常对自己喜欢的男生常说的一句“你真好”。也许对于文意,就算我说了很多句“你真好”也是不为过的,这个兄弟,对我确实很好。 “呵呵,好啦,都是兄弟,不用说谢谢。你自己喝吧。”我给他们两个也喂点药。文意把杯子交给我,走到他们两个那里。 喝完药,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我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了,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晚上10点多钟了,昨天就是这个时候,那个叫萧筱婧的女孩子打过电话来,我还一直都没机会告诉他了。文意正在接电话。 “吴宇,你的电话。”文意放下电话,朝我叫了叫。是我爸爸打过来的电话,问了一些不关皮毛的事情。在本地读大学的学子们都被家长当作了小孩子,三天两头一个电话过来,问这问那的真他妈的烦。我匆匆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展鹏上完自习回来了,鸭子王明两个也喝高了的家伙,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坐在椅子上,王明还一个劲的说以后再也不喝多了,喝醉了真他妈的难受。鸭子倒没说什么,跑到我机子上打起了游戏。文意默默地走了出去,我想到还没告诉他昨天电话的事情,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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